渤海湾惊现溢油 河北唐山平静渔村遭遇鱼虾大量死亡

　　核心提示：月初中海油和美国康菲石油公司合作开发的渤海湾蓬莱19-3号油田发生漏油。截至8月25日，C平台附近先后共发现渗漏点16个。由于渤海湾是我国传统的海产养殖区域，进入7～8月，河北乐亭地区养殖的海参出现大量死亡，同时养殖户在扇贝的分苗过程中也发现了大量扇贝死亡。由于海产品已出现死亡，民间索赔工作也已经启动。

　　凤凰卫视2011年9月15日《社会能见度》，以下为文字实录：

　　解说：平静渔村遭遇鱼虾大量死亡。

　　这些都是死的，今天早上死的。

　　解说：渤海湾惊险溢油。二者是否相关？谁来对损失负责？

　　老百姓连康菲门朝哪儿开都不知道。

　　解说：滦南县位于唐山市东部，是河北沿海大县，因为濒临渤海，水产业是这里的主导产业之一。

　　我们到达滦南县的时候，距离康菲漏油事故被曝光已经过去三个月，但是在滦南县柳赞镇养殖场，水产品仍在不断死亡。

　　记者：平常的网就拉到这程度？

　　嘉宾：对，平常网拉到这个程度的话，现在的这个虾已经蹦起来了。

　　记者：那现在呢？

　　嘉宾：现在没有，根本都没有，几乎都是绝产现在。

　　记者：看到好多跳的？

　　嘉宾：虾早就已经跳起来了，根本连水面都看不到，跳起来全部都是虾，现在根本就没有，看虾根本看不到，现在这虾哪有，偶尔看到一个两个。

　　记者：跟平常煮熟的一样？

　　嘉宾：对，虾死了以后，坏了以后就变红色了。像平常网就拉到这个位置，现在虾已经全部跳起来了，全部都是虾，现在根本看不到虾。

　　这都是死了的，这是正常的。

　　解说：除了这种对虾，滦南县这次大面积死亡的还有扇贝、海参、河豚等水产品。养殖户们向我们介绍，最初发现水产品死亡是在今年6月份，那时候，他们的虾苗、贝苗刚放下去还不到一个月。张希增投入的虾苗就有上千万尾。

　　当时就是虾从小的时候，就逐渐死亡，就能看见死虾，海水呈黄褐色，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，后来当时没怀疑是水的问题，以前这种情况根本没出现过，水就是呈黄褐色，不可能经常那样这黄褐色的水赤起来有一个多月，一直都是那样，有赤潮的话，只不过是一遭而过，它不可能长时间在这停，在海里，我们出海，就是上外面看去，水也那个样子，黄褐色。

　　解说：一开始，张希增还以为是赤潮，按照渔民们的经验，赤潮很快会消退，而这次海水的异样却持续了数周之久。

　　那时候虾已经陆续地死了，死了有两个多月了，要不这个虾得百八十斤，按往常来说，网拉得不好的情况下，也得有两千斤，头一网拉105斤，基本上，几乎就是绝收，一个池子50亩地，你拉了100斤虾，那一亩地才几斤虾啊，几乎就绝收，从养虾的历史上来说，今年是最惨的一年。

　　解说：这些靠海的渔民又心痛又着急，却找不到原因。没多久，他们在海滩上发现了粘稠的黑色物体。与此同时，养在浅滩上的扇贝，也开始遭受灭顶之灾。他们开始怀疑，海水受到了原油的污染。

　　嘉宾：它要是漂油，油脂那么一层那种东西比较多，因为咱们是滩涂，潮水一点点往上涨的情况下，那个油脂就随着潮头一点点地漂上来，这个潮水落了以后，这就落到滩涂上了，它不随着潮流下去了，贝类得出来觅食啊，它得呼吸。

　　沿海养殖户损失惨重 对康菲公司鞭长莫及

　　解说：这是养殖户们当时捕捞的扇贝，只有纽扣大小，而往年这时候的扇贝，壳径均在五六厘米以上。

　　除了虾和扇贝，其他水产品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。

　　嘉宾：都包括在，我有很多河豚，河豚也是死亡达到80%，

　　河豚损失也特别大，河豚现在那个价钱还特别高，现在卖到60多一斤，一亩地撒70多条，长到一斤二两到一斤半，现在死亡率达到80%。

　　我们养的海参，一换水，对这个海水水质特别特别地敏感，如果海水不适应的话，它就会出现画皮，吐肠子现象，往年这个苗，一缸有三到四斤，今年也就合一斤多，现在二斤多，就是比往年差30%到40%之间，

　　解说：水产品大规模死亡发生在六月下旬，他们并不知道，此时在距离他们140多公里的渤海湾，一座油田已经发生漏油，这就是蓬莱19-3油田，而油田的作业者正是康菲公司。根据媒体披露，漏油发生在6月上旬，然而直到7月1日，合作方中国海洋石油才首次对外公布漏油事件。

　　嘉宾：我们这样污染是在六月下旬，那个时候还没有公布康菲，主要是捞停的时候扇贝养殖，另外他们扇贝养殖不长，死，当时也在分析原因包括这个，也请河北省有关专家到现场去看，说也在分析原因，就感觉水质不好，那么那个时候，海里面周围的船只也发现了这个油块，直径两左右油快，但是人们没有意识到，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

　　也就恰巧在这个时候两三天以后，慢慢网上，透露出康菲跑油这种情况，那个时候人们还没有真正地意识到，那个究竟是不是康菲的油，还没有意识，但是只知道是受害了

　　解说：这些靠海生存的养殖户此前从来没有遇到过类似情况，如何证明自己受害，找谁索赔，这些他们都一无所知。于是，他们找到了从事水产养殖技术的杨凤亭，成为他们的代理人。

　　嘉宾：当时海水有点发红，这是一个，另外一个因为我们当时主要是滩涂这块，海里面这一块，这直径大概两公分这种油块，因为那时候油块比较多，还比较大，你比如乐亭那块，滩头边上一片一片的，晒到以后，退潮以后，经过太阳一高温一晒，慢慢它就多少有一点熔化，跟沙子就渗进去了，所以说这个，当时很集中，现场我也去看，亲自现场也去看了，比较严重的。

　　解说：康菲公司是一家什么样的企业？养殖户们的损失又是否真的和他们有关呢？

　（字板）康菲漏油事件回顾：

　　7月5日，国家海洋局通报康菲漏油事故，指出溢油污染达840平方公里，海水由一类水质恶化为四类水质。该事故最早发生在6月4日。

　　7月6日，康菲公司表示，蓬莱19-3油田无任何溢油，清理工作已接近尾声；

　　8月25日，国家海洋局发布的统计数据称，渤海溢油已经造成至少5500平方公里的海面遭受污染，其中劣四类海水海域面积累计约870平方公里。

　　8月31日，康菲公司发表书面回答，称已经彻底封堵渤海溢油源。

　　9月7日，康菲石油公司宣布，将就在中国渤海湾蓬莱19-3油田发生的溢油事件设立基金。

　　解说：美国康菲石油中国有限公司自上世纪80年代进入中国，在中国石油勘探行业拥有众多第一。它是1949年后第一家在中国发现海上石油的外国公司；它发现并开采的蓬莱19-3油田，目前仍是中国最大的海上对外合作油田。

　　在康菲漏油事故对外公布后，7月6日，康菲公司表示，已做好清洁工作，不再产生溢油，5天之后，国家海洋局就宣布，蓬莱19-3油田仍然有油花溢出。

　　在这段日子里，滦南、乐亭一带的水产品仍在持续死亡。

　　嘉宾：一个是7月6号到应该是在7月6号到12号之间，那么这个贝类死亡就很多，其中有乐亭的，还有（）有一些养殖户找到我的时候，问我应该怎么办，我只是说，这个现在损失这么大，你们应该对你们一些证据，现场情况进行一下保存，不管怎么样，以后解决是一个依据

　　解说：此后，漏油事件陷入一个怪圈，即康菲声称已处理漏油——海监部门发现溢油——康菲再次处理漏油，七月和八月两个月间，国家海洋局约谈康菲方面8次，传真30份。

　　解说：河北这些沿海渔村的养殖户们则开始向当地政府反应情况，并很快得到了回应。不过，对于康菲公司，他们鞭长莫及。

　　我们现在离康飞很遥远，因为康飞是一个国际公司，而且刚开始那种态度，这不是说咱们国家重视，媒体的重视，他们可能还不会低头，我们现在跟，见面跟他们谈，我估计暂时还是比较难，

　　解说：8月25日，国家海洋局向康菲发出最后通牒，明确提出“两个彻底”的要求：彻底排查溢油风险点、彻底封堵溢油源。

　　8月31日，康菲公司向国家海洋局提交了长达上千页的报告；9月2日，国家海洋局认定康菲未完成“两个彻底”，责令其停产。

　　此时，民间索赔才刚刚开始。9月5日，杨凤亭代表乐亭养殖户向天津海事法院提起了上诉，并递交了两份材料：一份是新华社关于河北京唐港浅水湾浴场发现油污颗粒，证实为蓬莱19-3油田事故漏油的报道；另一个是乐亭县126户养殖户初步损失情况的统计表。

　　嘉宾：当时我们去了以后法院还是很客气接待了我们，当时看了材料以后，因为我们主要是证明康非油这个不是我们这个原油的鉴定，是从新华网还有那个央视网他那个内容报道，还有国家海洋局新闻发布会里面那些证明内容，但是他们就是认为这种新闻媒体报道证据，就是佐证这个康非油他证据力比较弱，考虑这个没有给立案。

　　解说：天津海事法院以证据不足驳回了立案要求。现在，能否立案对于乐亭养殖户来说，最重要是证明两点，一是他们在当地海域里发现的原油确实是康菲公司的漏油；二是这些原油确实对水产品产生了致命的危害。根据养殖户们的经验，鱼虾如此大规模的死亡，人为技术方面的原因是可以排除的。

　　嘉宾：那不可能，我虾技术再不过，毕竟它产量也得有，现在连产量都没有，唯一失败就是虾长不大，长不大，达不到咱们想象的那种效果，没那么大，但是咱产量有啊，现在根本没有产量。

　　解说：另外，养殖户们也考虑过饲料是否安全的因素。

　　嘉宾：那根本不可能，这个东西饲料主要都是在海里长的一种，有一种小鸽他的主要食料，天然的，根本不存在说是什么投料，里面中毒，那根本不可能，现在因为这种鸽是在海滩上生长的在滩头上，滩头已经受污染了，把那鸽捞上来以后，再送到虾池喂虾，虾池的水已经污染了，就是他喂的饵料，就是饲料也是污染了，那虾肯定好不了。

　　解说：那么，只剩下水质被污染的可能。实际上，国家海洋局北海分局曾在7月19日和8月3日两次发布公告，但是关于乐亭老米沟养殖区的油污颗粒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说法，前者认为这里的油污颗粒来自蓬莱19-3油田，后者则认为属于燃料油，并非来自蓬莱19-3油田。

　　因为他是采样的地点不同，时间不同，这个结果有可能有区别，我说一个很简单的例子，如果他的采样地点，如果是在港口附近呢，或者是在渔船寄出的地方，那个渔船他也有漏油，这个也是，咱们这个船，就是老百姓的船你做的再好的话，你是一滴油也不滴进去这种可能性也不可能，发现哪有油，如果采到这个，我觉得不管是哪的油，这个海里主要的油是康非的不用怀疑了，我感觉国家已经定性了，那么在国家海洋公布，就是对京唐港这边，包括长岭、辽宁，那么他那个说的也很清楚，全部和部分，通过油指纹鉴定全部和部分是康非公司的油，所以说这一块，这边海里面的主要污染源，应该说是康非的，我个人觉得这是不容置疑

　　解说：国家海洋局确定被康菲溢油污染的地点是京唐港浅水湾浴场，而柳赞镇养殖场距离京唐港只有十海里左右。杨凤亭说，在这个区域，他们也搜集了很多份样品。他带领我们来到其中一处油污颗粒采集地点，这是一个贝类养殖场。

　　嘉宾：从那个油田井架子往东一海里左右就是一个李福全的贝类养殖场，三千多亩地，我们采集那个点，采集那个油的样品就是那边采集的，再往东，大概在十海里左右就是京唐港，那么他那个水，就是从那办涨潮涨过来，涨潮落潮，从这涨过来以后，顺着桥底下过去，然后他们过到那边去，顺着桥底下把这个水涨潮过到那边去，然后从桥底过去以后，他们这一大片的养殖场全部用这的水，所以这个污染源上来以后，整个这一片的养殖场，这个虾池子，所有这些养殖场这个水就从这来，

　　那么他整个油，从那个油点看，咱当时采集样品，这个地方肯定会受到污染，因为很近的，而且这跟那个咱们国家鉴定那个京唐港海水湾浴场仅仅十海里左右，那么他那边油跟这边发现油都是很吻合，整个涨潮落潮都会过来。

　　解说：在第一次起诉被驳回之后，杨凤亭和养殖户们再次进行了取样。9月11日，他们正式向国家海洋局提供了这些取样，申请油指纹检测报告。

　　嘉宾：现在缺少油指纹鉴定的这个，就是这个油是不是康菲的，这是一个核心的东西，那么另外一个就是证据损失这块，老百姓的损失，因为我们在去的时候，主要是说，老百姓自己根据这么多年的实际情况，进行总结和评估的，但是必定是自己说的东西，那么现在我们也是，我们去农业部找了相关的申请，希望就是说有关部门，对这个损失进行评估。

　　解说：杨凤亭代理了滦南、乐亭、昌黎等沿海多个县的养殖户的损失，现在总损失估计在5.5亿元左右。但是，他们最担心的是后续的损失，现在都是难以预估的。

　　嘉宾：这个现在是这样，一个是看这个整个海洋生态恢复的时间，就是说明年是否有多大的影响，咱们现在不能定论，因为究竟里面是多少油，海里到底是跑多少油，我们是在听报道，只是听康非在说，我们没办法去合适，也就是说他地下油很多，那么明年再有大浪在上来海底再显上来，这很难说，因为咱们也有很多专家也有说，这个恢复，包括这种油块的分解是个漫长的过程，尤其他这个油也是很特殊，直径小，他还不如大面积，就是直径小更不容易捕捞，更容易在海里面积累的时间长，所以这种时间可能会更长，那么对整个养殖业的影响，应该是比较大的。

　　沿海养殖户欲索赔 但面对诉讼费用望而却步

　　解说：尽管目前的索赔工作进展还算顺利，杨凤亭却不怎么乐观。中国目前的相关法律条文中，只有一条法规可以明确对康菲公司做出惩罚，即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海洋环境保护法》第85条规定的“违反本法规定进行海洋石油勘探开发活动，造成海洋环境污染的，由国家海洋行政主管部门予以警告，并处二万元以上二十万元以下的罚款。”显然，二十万元的最高限额并不足以弥补他们的损失。

　　最大的希望我还是希望康菲不要钻中国法律这空子，虽然我们中国法律不完善，但是你应该重事实，尊重这个事实，是你造成责任，你应该承担责任，既然你是一个国际型的大型企业，相应的社会责任，你的企业的人应该承担，不是说是我们所做的事情，不一定是法律，按照事实，我觉得也应该尊重事实，那个是很重要的，这个法律只是一个约束，但是不是解决问题根本办法，如果说康非公司真正承认这个事，跟那个养殖户或者跟代表们去谈，把那个损失实事求是的去解决，我觉得也是更好的办法。

　　解说：另外，对于康菲公司的诉讼还有：律师贾方义以个人名义向青岛海事法院、天津海事法院以及海南省高级人民法院对康菲公司、中海油提起环境公益诉讼，但至今均未被受理。

　　国家海洋局代表国家向康菲索赔一事的律师团也已经组建完成。

　　解说：这是养殖户张玉新的虾池，张玉新给我们做了一个简单的演示，往虾池里随便仍一块石头，都可以溅起油花。

　　石头往里一扔，就可以看出来

　　解说：张玉新可以说是这次养殖户中损失最大的一户，他承包了一千多亩养殖场。

　　嘉宾：损失我家是一千零五十六亩地，按每年的产量计算的话，一亩地出150斤左右，每年的虾都在55一斤，55一斤，150斤多少，今年就出了十几斤，不到二十斤，差这么大的产量。

　　嘉宾：这都早上死的。

　　记者：这虾多大？

　　嘉宾：这虾四个腿的、五个腿的。

　　记者：像这样的虾，在市场上能卖多少钱一斤？

　　嘉宾：前天是75。

　　解说：在张玉新的虾池，我们现场试验了一网能打捞多少虾。

　　记者：这一网出了？

　　嘉宾：出了105。往年也一网，少说也得三千斤来，现在出了105，你看这么多工人，哪够费用啊。

　　解说：现在，水里剩下的虾张玉新也不打算捞了，因为算上人工费用，捞起来越多，赔得也多。

　　没别的好办法，它也解决不了问题，只能眼看着死，没别的好法，它也不是虾得病死亡，吃药用不的，一点饭没有。

　　解说：养殖户们向我们介绍，水产行业是高投入高回报的行业，一个户头的原始投入就达到数百万。众多养殖户都搭上了自己的全部身家，有的和亲朋合伙，有的通过银行借贷或民间借贷搞养殖。而投入产出一年只有一季，甚至两年一季。

　　我们养殖海参一般是两年的周期，从投苗，这也分投不同规格的，大规格的有可能当年就见效益，但是一般的都得两年见效益，投入是相当地大，一亩地，租地一万多，再加上放苗一万多。

　　嘉宾：5月份，五一前后，到五一就开始发头苗，到现在八月十五，或者十月一这块，基本上长成虾了，要是养的不好呢，就时间长一点，还小，就是到了十月一左右，养得好，就提前八月十五基本上就出虾了。

　　解说：张希增在这里从事水产养殖已经有十年的时间，这是一个滚雪球一样的行业，第一年的产出用于第二年的投入，风险也是有的。

　　我养这个中华虾，风险就是咋的，下出的少，但是没有想到少到这种程度，这个就属于灭顶之灾了，没想到有这么严重，养的好，下的多点，多赚点，下的不好，少赚点，毕竟这个虾一般的虾损耗都是在刚放下苗以后，都是小苗期，那时候损害点，但是已经养到这么大了，从来没有这种情况，虾养得大了，你投入的也多了，人工啊，虾越大，投入的越大。

　　解说：张希增今年一共养殖了中华虾、海参、河豚三种水产品。以中华虾为例，他一共承包了将近1500亩养殖场，正常一亩出成虾150斤，现在市场价为55元一斤，现在损失率达到80%，再加上虾苗的成本、饲料以及承包费用，每亩的损失都在上万元。

　　现在咨询去了，因为它给不了咱们赔偿的话，我咨询来了，还可以养的情况下，我也没法养，我没有资金，再投入了，再养了，所以那只能是后一步的话，这个赔偿能补偿点，这个我就咨询这个是不是还可以干，还可以养的话，这部分资金还投入到这方面来，如果不可以了，那也没法了。

　　解说：现在，索赔还在申请阶段，如果正式立案，摆在养殖户们面前还有另一个难题，就是大笔诉讼费用，这让一些养殖户望而却步。

　　嘉宾：有的不敢打，有的敢打说不到一块去，说不到一块，赔这么多钱，不打官司哪有希望，也不是养殖户造成的，而是康菲公司造成的，不打官司没活路了都。

　　记者：您觉得有一部分不敢打的原因是什么？

　　嘉宾：不敢打就是怕打不过人家，老百姓跟这么大的公司，打官司怕打不过人家。

　　解说：养殖户们决定以户为单位平摊诉讼费用。但是无论输赢，对于这一地区水产养殖的前景，杨凤亭认为还是要谨慎对待。

　　嘉宾：这个就是那我们可以从两点做，一个如果真的是明年要提醒老百姓及时检测水质情况，如果水质真的不行就不能再养了，那就是考虑转产，考虑做其他的，那他怎么要生存，这个是肯定的，如果说水质如果渐好，如果还认为还能养的话，就继续养，因为这个事情没办法有定论，现在他油温度低了，可能分裂慢点，温度高了分裂快点，所以这个含量整个的情况，现在我们肯定对老百姓都做不了，这个只能希望国家这个多检验多化验，多公布结果。

　　解说：事发后，康菲公司三次道歉，但未谈及赔偿事宜。9月7日，康菲公司宣布将就在中国渤海湾蓬莱19-3油田发生的溢油事件设立基金，但随后就有专家指出，生态基金并不能代替赔偿。

　　字板：国家海洋局称，这起事故对我国渤海海域造成了严重污染，根据《中华人民共和国海洋环境保护法》等相关法律、法规，各有关方都有权利向责任方提出损害索赔。沿海16个省市政府和当地的养殖业户、渔民个人都有权利索赔。